那人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这里是九幽之下。”
九幽之下！
听到这个词，方痕的瞳孔顿时就是一缩，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，浑身冰凉。
九幽之下便是阴曹地府，生人是不可能来到阴曹地府的，换句话说，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，那就证明他已经死了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方痕的惊惧，那黑袍人道：“不必担心，你并没有死，是本尊将你的神识带到了这里。”
听了这话，方痕终于有些放心，可还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，毕竟没有谁愿意到这种地方来。
“不知前辈是敌是友，为何跟晚辈开这种玩笑？”
一边说着，方痕的心思也是快速运转，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此人的身份。
“难道你真得认不出本尊了吗？”
说着，黑袍人将身体转了过来，四目相对，方痕再一次震惊，因为面前的黑袍人竟然是斗室中那具坐化已久的前辈尸体。
早在青山宗创派之时，他便已经站在那里了，如此说来，他死去至少已经有三百多年了，此时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？
虽然这位前辈生前修为极高，即便是在死后，他依旧可以凭着一缕灵识自行修炼，可就算这样，也总不能死而复生吧？
方痕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，恨不得肋生双翼，马上飞离此处。
黑袍人的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，盯着方痕看了好久，随即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你再仔细看清楚点。”
对方痕来说，哪怕在这里多停留片刻都是一种煎熬，怎么可能还有心力去看他？可是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，因为他上次在斗室中昏迷时，就曾经进入过那位前辈的回忆，也亲耳听过他说话。
眼前这人无论是语气还是声音，都跟自己听到的大不一样。
想到这里，方痕镇定心神向前走了几步，果然越是靠近，他越是能够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。
那种古朴沧桑的熟悉气息不属于任何人，赫然是化道戒特有的。
想到这里，方痕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，只见化道戒早已无影无踪。
“你果然发现了吗？”黑袍人呵呵一笑，道：“虽然有些迟钝，但总不算太差。”
听了这话，方痕也有些哭笑不得，顿了顿才道：“谢谢你。”
黑袍人明显一愣，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：“谢我什么？”
方痕道：“如果不是你几次三番的相救，我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，又岂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？”
方痕这番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，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化道戒救过他多少次了。